继3月6日下午“城管掐女商贩脖子押上警车”视频在网上疯传后,3月17日又爆出“广州城管被小贩当街连砍七刀”。这两起事件,再次将城管与商贩之间的关系推向舆论旋涡。二者究竟能否和平相处?矛盾有无解决之道?3月21日,济南市城管局主动把摊贩、市民请进门来,听取各方对城管工作的意见,让他们和城管一线执法人员一起讨论城市管理的和谐之道。
商贩:城市留给我们的空间太少
在历下区油盐市场摆摊的张军已经卖了10年水果,见证了这些年来城管执法方式的转变。“10年前我在山师东路上摆摊,城管一来大家就嚷嚷‘又来嘞,快跑吧’,城管走了再摆出来,跟打游击似的。”
5年前,历下区城管执法局的邵勇帮张军在油盐市场里找了个固定的摊位,进了正规市场,张军再也不用担心风吹雨淋了,见到城管腿也不哆嗦了,生意比在路边时好了很多。“我觉得执法人员和摊贩有冲突都是极个别的,也是很不理性的,事情没必要发展成这个结果嘛。”张军说。
“城管如果很强硬,就很容易产生冲突;但是以服务的姿态,就比较好沟通。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,谁都不容易。” 在市中区刘长山路卖葱花油饼的孙财华说,现在到处都是高楼大厦,有人的地方就有生计,大家也需要多一些选择,可城市在发展过程中并没有给他们这些小商小贩留下多少空间。
来自河南的陈昆、时玉霜夫妇俩在济南经营一个早点摊。每天早上不到6点,他们就要早起出摊,靠卖鸡蛋灌饼、白吉馍的收入供养两个孩子。摆摊这么多年,夫妻俩从来没有跟城管红过脸。“城管是文明执法,我们也求和气生财,遇上刮风下雨天,大家都不容易。”不过,陈昆提出,早上9点之前就要撤摊有点早,“能不能把周末撤摊的时间延长半小时?”
城管:面对“声讨”觉得委屈
帮张军找摊位的邵勇,2003年从部队转业来到历下区城管执法局。“是什么把我从‘最可爱的人’变成了‘最可恨的人’?”每次看到社会对城管的一片声讨声,邵勇就觉得颇委屈。
“我们每次出勤都是两人一起,良性执法,但在执法过程中总会遇到很多为难之处。我们执法的目的,是为了维护卫生环境和交通环境,真的希望大家能够理解我们的工作。”邵勇说,为了工作,他已经连续3年没有在家过春节了。
天桥区城管执法局的刘珂认为,单靠城管一家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管理者与被管理者的矛盾。“现在的城市放眼望去一片高楼大厦,道路整洁环境优美,可是却没有摆摊小贩的容身之所。”刘珂说,与自己成天打交道的这些商贩都是中低收入者,他们只能靠低成本的小生意来养家糊口,而目前的城市建设并不能给他们提供固定的低成本经营场所,最终只能将其逼上街头。
第三方:保证法律规范下的“人性”
“现在有种弊病,一提城管就觉得特烦,但如果没有执法部门岂不是乱了套?”听了商贩和城管的发言,来自天桥区北园街道办事处柳行社区的市民代表李勇武认为,作为商贩,一定要自觉按时间、按地点摆摊,一定不能跑到马路上来,既不安全,占道经营也会引起驾驶员的反感;作为执法部门,则一定要树立良好形象,热忱执法,要对弱势群体讲话和和气气,不能带脏字。
济南心理卫生协会副会长兼秘书长张洪涛教授也表示,在现行的制度体系下,行政部门要保证“有法可依,有法必依,执法必严,违法必究”,广大人群应该保证“遵纪守法,道德至上,严于律己”。“商贩虽然是弱势群体,但对他们的同情和帮助都不应破坏规则,而是应该保证法律规范下的‘人性’。”